起沄*和終点之間的距離

佐樱短篇,夜樱

題:佐樱短篇,夜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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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風輕輕撫過沾染幽暗的林葉,樹梢上夜梟不啼只是靜靜地望著,偌大的銀月透過半掩的雲霧,淺淺撒下一地微涼。罕有人煙的僻靜山林裡,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與水流聲之外,似乎還能聽到氣流划過草叢而發出的窸窣聲響。

「在這裡休息一下,等等繼續趕路!」透不過葉隙的斑駁月光,勉強在少年臉上映出暗得不能再暗的陰影。

相互堆疊,交織成片的林蔭下,或站或癱的歪倒幾個不成人形的人形。

「什麼,還要趕路!?」說話的是一名已癱軟到只能用融化來形容的水月,他斂了斂臉上的表情並嘻笑的提問「佐助,不如今晚就在這裡落腳吧」

佐助冷冷地朝同伴瞟了一眼,唇瓣微微動了動,還沒開口,一旁的香燐早已不耐煩地從鼻間發出一聲諷刺般的冷哼「嗄!?」

「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距離目的地有多遠啊,都是你路上吵著要休息要喝水,一直拖累行程,要不然我們現在肯定完成任務回去了!」香燐邊說邊習慣性地推著鼻樑上的紅色鏡框。

「嘛,嘛!像八尾那種貨色」男人將化成水灘的身子越漸深埋,這是他最喜歡的休息方式,不需要任何的支撐和輔助,只要將整個身體液化就能得到充分的休息「用我的斬首大刀砍一刀就能解決了」埋得不能再埋的水窪,只露出一雙薰染夜色的紫眸。

「嗄!?水月你這個白癡,你當你是誰呀,憑你也想打敗八尾!?」女人氣沖沖地往水月走去,居高臨下的看著掩藏在水窪底下的銀色髮絲,讓她心裡不禁一陣惱火「踩死你,踩死你,踩死你!」被狠狠踩踏過的水窪,濺起了大量水花,沾濕了土地也沾溼了忍鞋,但卻傷不了的水中的男人分毫。

「佐助,現在該怎麼辦?」聽著耳邊玩鬧似的爭吵,重吾早已練就一身視而不見的本領,只見他雙手抱臂並一臉閒適的倚在樹旁,從離開北方基地的那天開始,他就打定主意跟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了。

「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!」少年清冷的語調裡,宛若微微透著來自黑暗深處的寒意,繫著繃帶的左手,威嚇般的觸摸著腰間的草薙劍「………」

被制止的香燐忿忿地往水月頭頂踩下最後一腳「哼,白癡水月!」女人望著已空無一人的水漥,內心不禁一陣竊喜,她悄悄挪動腳步拉近自己與佐助的距離,並假意提醒的說「咳,水月那傢伙不曉得跑哪裡去了,重吾你去把他找回來,我跟佐助在這裡等你們!」

「找人是妳的專長吧」只見重吾睜著一雙透亮的眼眸,語不修飾的直接指出事實。

沒料到會被重吾反駁的香燐嘴角一僵「你、你你你你你說錯了!我的專長是治療,治療,是治療!」她動作誇張的揮著手,並咬牙切齒的用聲音暗示「哼,別管那麼多,總之你趕快去找水月就對啦,不要讓他一直耽誤我們的行程」

心思細膩的重吾聽著耳裡的弦外之音,只好悶不吭聲的默默轉身向森林裡鳥群最多的深處走去。好不容易終於趕走了礙眼的人,此時的香燐更是笑得一臉賊樣,只見她扭捏著身體,語意不清又面帶羞澀的猛然貼上佐助昂藏的身軀「佐助,終於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……」

少年皺著好看的濃眉,並沉聲對兀自貼上自己胸膛的香燐冷冷地說「妳……離我遠一點!」他和這個女人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成分,她所喜歡的不過是這張好看的臉皮,而他需要的則是她的能力,彼此各取所需罷了。

少年抬眼望向天際的墨色瞳眸,彷彿映著淺淺腥紅,在這種雲霧繚繞遮星掩月的晚上,總能讓他偶爾想起該不該想起的事情。

沁涼如水的夜裡,山風瑟瑟,時而狂嘯時而低撫,摩挲一片墨綠,恍惚之間他依稀嗅到了記憶中的香味,蒼白的月色冷不防的撥開一層又一層的淺紗,點綴著星子的天空乍地灑落一地皎潔,藏身在山櫻之下的佐助望著被狂肆捲起的落英紛飛,不禁失神的伸手截取了一片飄盪在空中的緋紅「……櫻?」

從男人的身後看去,香燐只覺得那道既昂藏又冷然的背影竟有些像是自己的孤寂,她不敢想或者不願意想,他呼喚的究竟是眼前的櫻,或是他心裡那朵未曾凋零的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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